斯里蘭卡遊記 Day 6: 沒什麼鳥的 Kataragama 及南部沿海
第五天晚上我們住在亞拉國家公園南邊的城市 Kataragama 中的一間飯店,叫做 Mandara Rosen Kataragama Hotel。抵達飯店的時間也很晚了,因此完全不知道飯店附近的環境怎麼樣。
今天一早,我照例起個大早想看看飯店附近有什麼鳥可以看。走出房間後,我發現飯店後方有片用圍牆圈起來的荒地,雖然堆著一些垃圾,環境看起來不怎麼樣,但還是有些樹,因此我就往那個方向去。
嗯,鳥真的不多。不過還是有看到新鳥種,雖然是在台灣看過的…
這是前幾天就看過的黑頭黃鸝,這大概是今天在這片樹林裡看到最多隻的鳥,有一整群大概十幾隻一直在我頭上嘰嘰喳喳。
小眼睛的印度鶇鶥,正面看起來眼睛也是沒比較大…
斑文鳥,也是一整群。
翹屁股的印度鴝,在陽光下可以看出來它並不是全黑的,身體各部的羽色其實是有變化的。
這是今天在這裡唯一看到的新鳥種,灰腹繡眼 (Oriental White-eye),跟台灣常見的綠繡眼 (Japanese White-eye) 是好朋友。跟綠繡眼比起來,灰腹繡眼的綠色沒那麼深 (其實綠繡眼全名是 “暗綠繡眼),但如果不放在一起比較根本看不出來啊。灰腹繡眼廣泛分布在南亞地區,斯里蘭卡的品種是印度次大陸的亞種 Zosterops palpebrosus egregius。
這是昨天在亞拉國家公園也有看到的白眉扇尾鶲,在我們吃早餐時他就出現在飯店的花園中,在我們面前跳來跳去。
南部海岸線
我們今天的行程就是沿著斯里蘭卡的南部海岸線一路向西走,沿途會經過有著高蹺釣魚的 Koggala 海岸,以及荷蘭人留下來的加勒古堡 (Galle Dutch Fort)。
剛離開飯店不久,我們在路邊看到一個大湖,裡面有為數不少的鳥兒正在覓食,大家就拜託司機把車停下來讓我們拍。
這是前幾天已經看過很多次的彩鸛。
這是白琵鷺 (Eurasian Spoonbill),跟台灣的黑面琵鷺 (Black-faced Spoonbill) 是好朋友。每年黑琵到台灣渡冬時,偶爾會有幾隻白琵混在其中。白琵的臉部有白色的覆羽,不像黑琵從眼睛後方開始就黑鴉鴉的一片,因此遠遠就可以但到他們大大的眼睛。學名是 Platalea leucorodia。
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他們扁平的嘴喙。
遠方的岸上還有一整群黑頸鸕鶿,又名小鸕鶿。
水牛優格 Buffalo Curd
前往海岸的路上,我們去參觀了製作 curd 的小店。Curd 是南亞地區特有的食物,它其實就是用水牛乳發酵做成的優格,我們平常吃的 yogurt 是用乳牛的奶發酵製成的,但南亞地區很少有乳牛,在野外和路上跑來跑去的都是水牛,因此他們就拿水牛乳來發酵做成像優格一樣的東西。因為斯里蘭卡的大陸觀光客很多,而大陸人管 yogurt 叫 “酸奶”,因此這裡的人比較習慣把 curd 叫做酸奶而非優格。
Curd 在我們這幾天的 buffet 中常常出現,幾乎每餐都有。它是裝在這種朱紅色的陶盆中,整碗直接放在那邊讓你挖。
這是它製作時的樣子。我們參觀小店時,老闆正好從外面收牛奶回來。他把牛奶過濾後倒進一個大鍋子裡去煮,一邊煮一邊攪,要煮好幾個小時,這個過程應該是為了殺菌,以確保接下來發酵時沒有其它雜菌在裡面,讓乳酸菌能成為優勢菌種。
消毒完的牛奶會加入之前發酵過的 curd 當做菌種,攪拌均勻後就倒入一個一個的陶盆中,靜置一個晚上讓它發酵,隔天早上就可以吃了。
說實話,我還真吃不出來 curd 和 yogurt 有什麼不同,一定要說的話就是 curd 的奶味比較重,沒那麼酸。但我猜這可能是發酵程度的差別所導致的。一般我們做 yogurt 時用的菌種大概在 42-45°C 左右發酵,但 curd 是在常溫發酵,雖然不知道菌種是否有不同,但那個奶味很有可能是因為牛奶中的乳糖沒有完全被乳酸菌給吃光。我們沒有機會直接喝到水牛奶,不然我還真想喝喝看跟乳牛奶有什麼不一樣。
高蹺釣魚 Stilt Fishing
這也是斯里蘭卡特有的文化之一,魚民們坐在一支插在水中像高蹺一樣的桿子上釣魚。
我本來以為這是一項流傳了千年以上的古老文化,但查了一些資料之後才知道原來這種釣魚方式起源於二戰時期。當時斯里蘭卡南部海岸的糧食不足,岸邊的魚獲又太少,因此就有漁民想到這個方法,到離岸遠一點的地方去釣魚。 我彷彿有聽到導遊說這個文化有列入 UNESCO 非物質文化遺產,但我在 UNESCO 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intangible culture heritage) 網站怎麼查都查不到,我想可能是誤傳,畢竟這種不到百年的文化是不太可能列入世界遺產的。
它本來真的是當地人獲取食物的生存方法之一,但在 2004 年南亞海嘯之後,斯里蘭卡的南部海岸線大幅受損,後來慢慢再恢復時已變成以觀光為主的活動。只要付 500 LKR 就可以坐上去體驗一下在竿子上釣魚的感覺,其實還蠻有趣的。
加勒古堡 Galle Fort
我本來以為加勒古堡是一座像電影裡的城堡一樣的那種 “古堡”,但看了英文名字 Fort 才知道原來這是荷蘭人建的座 “堡壘”,並不是城堡。它就像一座有城牆的城市一樣,時至今日仍然有許多人在裡面生活著。
它最早是由葡萄牙人在 1588 年所建的,荷蘭人來了之後在 1688 年又大興土木將它擴張成現在的規模。 雖然已經過了三百多年,除了大部份的城牆和地下通道保持得不錯外,城區裡也留下不少殖民時期的建築。
由於斯里蘭卡南邊的印度洋是南亞的重要交通要道,1848 年英國人首先在這裡蓋了座燈塔,但 1934 年時失火燒掉了。隨後在 1939 年又在離原址約 100 公尺遠的地方建了現在這座高 18 公尺的加勒登塔。
我們的地陪 Asela 是在加勒古堡長大的人,他的家人現在還住在加勒古堡。由於他是基督徒,他特別帶我們去看了城區中荷蘭人留下來的一座老教堂。
這座教堂是荷蘭的基督教新教歸正會在 1755 年建的,近年來在荷蘭駐斯里蘭卡大史館的經費支援下持續修復,而且它仍在使用中。
身為管風琴的狂熱份子,我注意到教堂裡有一座很小的管風琴。我查不到它的來歷,但看它的結構絕對是古董,從右邊那個儲風箱把手看起來,它連電動鼓風的裝置都沒有。管子也不多,pedal board 也很小,我猜頂多 1-2 個 ranks 而已。除此之外,教堂的後面還有一整排的裝飾管。
南亞海嘯
斯里蘭卡的南部和東南部海岸是 2004 年南亞海嘯的重災區之一。我們的地陪當時還是個 15 歲的小孩,住在加勒古堡中,親身經歷了那場在聖誕節隔日早晨的災難。七米高的海嘯吞噬了整個沿岸地區,南部沿海地區死亡人數超過一萬人。Asela 說,他當時的同學有一半都葬身在海嘯中了。
當時有一列火車正行經加勒地區,海嘯直接衝擊火車導致出軌,一千多人死亡。他特別帶我們來看這個紀念碑,記述的就是這件事。
直到今天,斯里蘭卡的南部沿海地區仍然有許多這樣荒廢的房子:
因為房屋的主人甚至全家人都在海嘯中喪生,也沒有其它親友可以來繼承或是協助處理,這些房子的時間彷彿就像靜止一樣,停留在 2004 年 12 月 26 日。
Ahungalla 海邊的飯店
我們今天的行程結束在一個叫 Heritance Ahungalla 飯店的地方。這間飯店跟我們第二天住的那間 Heritance Kandalama 一樣,是出自於斯里蘭卡國寶級建築師 Geoffrey Bawa,也是一間以環保、對生態衝擊最小為訴求的飯店。
飯店面向斯里蘭卡西側的拉克代夫海,我們一進到飯店就透過飯店在戶外的 lobby 看到游泳池和海天連成一氣,非常舒服的景緻。
飯店旁邊就是海灘,但很可惜的是今天風浪過大,海灘上掛著禁止下水的紅旗,讓我們沒辦法在水裡享受這個海灘。
不過,我還是在這邊看到了漂亮的日落。
我們就在這美麗的夕陽下,結束在斯里蘭卡渡過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的深夜,我們就要搭機離開斯里蘭卡了。
不過就在我們準備吃晚餐前,我收到了一封來自國泰航空的 email。
而當時的我完全沒料到,這封 email 竟是一場災難的開端…
***
斯里蘭卡遊記 Day 1: Negombo 遊河 Day 2: 驚奇連連的早晨 Day 2: 令人腳軟的獅子岩 Day 3: Heritance Kandalama 生態飯店 Day 4: 古都 Kandy 的清晨 Day 5: Nuwara-Eliya 探秘及亞拉國家公園 Day 6: 沒什麼鳥的 Kataragama 及南部沿海 Day 7: 完全沒鳥的 Ahungalla 番外篇 漫長的回家路 之一 番外篇 漫長的回家路 之二
近期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