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 Juno Beach
來到佛羅里達第四天,我依舊每天晚上十點不到就睡著,凌晨五點就醒來。
既然醒了,就出去走走吧。我決定到 Palm Beach Gardens 北邊一點點的海邊: Juno Beach 去賭賭看今天沒有沒日出。
很不幸的,今天依舊沒有日出。大西洋沿岸密佈著積雲,片片相連直到遠方,看來連見到陽光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沒關係,沒有太陽,一定還有很多鳥朋友在海邊等我。
通常鳥類都在日出之後才開始活動,但仔細看看原本我以為寂靜的沙灘,竟已經有一些早起的小傢伙出來活動了。
可愛的小傢伙
沙灘上前人留下的腳印中,躲著為數不少的小形鷸科鳥類。我對鷸鴴科的鳥類真的沒有辨識能力,不過這種小型鷸實在太常出現在佛羅里達的海岸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是什麼。經過仔細地與圖鑑和網路上大量的照片比對後,我覺得他們應該是三趾濱鷸 (Sanderling)。
三趾濱鷸是種長途遷徙的候鳥,夏季時他們在北極圈繁殖,到了冬季就遷移到中南美洲的沿海地區渡冬。個體的遷徙距離介於 3,000 公里至 10,000 公里之間,算是候鳥中很拼的物種。他們的體長只有 18-20 公分,重約 40-100 克,這小小的身驅可以旅行那麼遙遠的距離,而且還可以深入北極圈,實在令人佩服。
他們像玩遊戲一樣,一個蘿蔔一個坑地躲在腳印裡。清晨的海風相當強勁,不知道他們這麼做是不是在避風 ? 可是既然都能飛到北極圈了,這點風對他們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
很毒的小傢伙
隨著天色漸亮,我注意到沙灘上有一些奇怪的東西。
它們看起來像是藍色的汽球,拖著一個尾巴:
看起來像塑膠做的,邊邊還有像熱融壓合的痕跡呢。這是不是某種垃圾呢 ? 像是釣魚用的浮標之類的 ?
我用鞋子試著壓了壓它,它果然是個像氣囊一樣的東西,很韌很有彈性。
當時我只覺得它可能是什麼垃圾,就沒再去注意它。幸好我沒有用手去摸它,也沒帶一顆回家。因為回來之後一查,這藍色的小傢伙叫做 “僧帽水母”,是一種管水母,也是水母界中數一數二毒的高手。管水母和水母不同,它由多種水螅體所構成的一種生物群落,每一種水螅體有各自的功能,但無法獨自存活。以僧帽水母來說,它由四種水螅體構成: 頂端的浮囊、具有刺絲胞的觸手、消化器官、以及生殖器官。
僧帽水母觸手上的刺絲胞所分泌的毒素,可以令小魚蝦癱瘓,也會對人的皮膚造成嚴重傷害,甚至引起過敏性休克。即使當它已經被海浪打到岸上乾燥後死去,觸手上的毒性仍然可以維持數個小時之久。如果我當時用手去拉了一下它那條尾巴……….
擦了黑色口紅的小傢伙
日出之後 (其實根本沒太陽),沙灘上的鳥漸漸多了起來。有隻嘴巴尖端有黑點的中型海鳥一點都不怕人地靠近我:
美國的鷗科鳥類,嘴端如果有顏色,大部份都是紅色的,因此這隻嘴端的黑色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我怎麼比對圖鑑都找不到跟它長得一樣的鳥。
直到我想起來,很多鳥類的亞成鳥與成鳥有截然不同的羽色,而且有些種類的亞成鳥甚至要經過兩到三年的換羽過程,才會完全顯現成鳥的羽色,在這個過程中羽色年年不同。因此我就朝這個方向去查,果然發現這隻很有可能是環嘴鷗 (Ring-billed Gull) 的亞成鳥第一齡冬羽。
根據圖鑑上的資料,環嘴鷗要經過兩個冬天才會長成成鳥的羽色。等到它登大人之後,頭部跟腹部會變成雪白色,翅膀也會變成純的灰色。
編隊飛行的大傢伙
就在我觀察環嘴鷗的同時,遠方海面上來了一群體型很大的鳥,而且排成一排地貼著海面飛。
看到他們巨大的嘴形和貼著海面編隊飛行的姿態,我就知道一定是鵜鶘,而佛羅里達只有兩種鵜鶘: 美洲白鵜鶘 (American White Pelican,又叫紅嘴鵜鶘) 及褐鵜鶘 (Brown Pelican)。看這顏色一定是褐鵜鶘沒錯。
飛到棧橋前,領隊的鵜鶘還會帶著大家轉彎,繞過棧橋。
去年的冬天,台灣來了一隻卷尾鵜鶘,轟動賞鳥界,大夥一路追著它從新竹、彰化、到鰲鼓濕地,不過它並沒有停留,去年 12 月 2 日它最後現身在鰲鼓濕地後,就被溼地上空飛行的戰鬥機給嚇跑了。
僅僅一隻卷尾鵜鶘就能在台灣造成那麼大的轟動,我能在這裡看到這麼一大群鵜鶘飛過,即使是無危又比較小隻的褐鵜鶘,仍然是非常難得的經驗。
這些照片都是用 HX90V 拍的,它的高倍光學變焦確實讓拍鳥變得可行,但在低照度下過份的 noise reduction 則讓畫面充滿了油畫感,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不過,能用這麼小片幅的機器拍出這些照片,已經讓我很滿意了。
但,我還是沒看到猛禽啊 ?!
佛羅里達的鳥事系列 (一) 滿天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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